白夜终行

荒激推。

【all勘】狂蜂浪蝶-3

*过度章,菲欧娜对勘有相当特殊且重要的意义

■连载,现pa,沉迷交际的演员罗和被他狩猎而不自知的猎物


■勘不会爱上任何人,所谓“想要拥有爱”只是他认为对身份和地位的一个证明而已




“我们在课间看了你新出的作品...‘罗纳德’和坎贝尔是一个人,这样的消息在刚开始被人所知道的时候几乎是使所有人都会感到惊讶的一件事,但毫无疑问,不论是罗纳德还是坎贝尔,这二者你都扮演地很好,社团以你为骄傲,我们因此想请你回社团...”


他草草地阅读完这条信息,随之毫不犹豫地左滑,点击了后面紧跟而至的红色删除键,而在做完这件事之后又关闭了手机,翻个身接着钻进被窝。

从和奥尔菲斯合作的新剧播出之后,对他来说,这样的信息每天都会收到很多条。或许是因为他有了价值:有价值就意味着可以被消费,因此当时在菲欧娜身上发生的事情,在当他成名之后同样地也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菲欧娜当时怎么说来着?感觉疲惫、恶心,不适应;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情也是令人厌恶的,因为毫无意义。


他根本不会、也没有能力去施舍,既不能施舍,祈求的信件就有如同流浪动物般乞食讨好的意味,尽管诺顿.坎贝尔确实素来都享受被人追捧、被人奉承的美好体验,但在享受的过程中他的脑子确实极其清楚的,知道有哪些话可以拿来听了寻开心、有那些话理都不要理,他什么都知道。不知道的也会在菲欧娜的帮助下知道,或者不是菲欧娜,是...他睁开眼睛,却又很快地闭上。

反正他总会知道。


三个月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期间德拉索恩斯使唤过菲欧娜为自己传信,让自己去他那边几趟,过去也没什么事情,无聊的形体礼仪教导,然后是再寻常不过的寻欢作乐,不过这一次玩得稍微有点过火,因为德拉索恩斯的刀再次划破了他的后背,然后是,即便喊痛也没有停下地、用刀尖在坎贝尔后腰的位置上刻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看起来倒是挺满意的,不知是因为在玩物的身上留下了自己印记而高兴、还是为自己再次使人受苦受难了而感到快乐,或许两者都有,作为那个被刻下印记,又为之受苦的玩物,坎贝尔无意去细想,再如何想也得不到答案,除了痛,什么都没有。


此世、此刻,只有德拉索恩斯是他的枷锁和桎梏,亦是他的囚笼,排除前者,他便能使所有人都被蒙骗,以为自己至少也有一刻是对“罗纳德”抱有爱意的,只要有这样的一瞬间,他就用这种模糊不清的情感涂写出爱字,大言不惭地要求爱人为自己献出更多,多数人不会拒绝他,少数人会拒绝,但拒绝后仍旧会记住他,而后在下一次合适的时候,自发地为他献出什么,或大或小。

他就是将自己的情感细分成如此细碎的部分,又将它们投放在每个被他所蒙骗或吸引的人身上的,这样的行为好像是一种寄生,他的爱被产下、孵化,寄存在他人的肉体之上,蚕食着毫不知情的他人的精力与心血,然后反哺维系着爱与寄体的母体,坎贝尔的表情则被它们反哺出一种温和地不似贪婪的二十岁应有的温和,垂下的眸子中好像盛着如慈母一般的怜爱,只有在阴影下再去看他上扬的嘴角,才能瞧见唇隙间偶然崭露一角的獠牙,但谁又有机会在阴影中注视他,‘罗纳德’是只为舞台上绚烂的彩灯而存在的活物,坎贝尔...只会逐渐被前者抹杀,然后融合成一个新的躯体。


没有德拉索恩斯,就没有罗纳德,没有罗纳德,他就成为不了...于是他又睁开了眼睛,想,那么,其实在囚笼中我也是会痛的吗?


痛,但是值得,或者痛。



迟早有一天他会终结这残痛。




“你需要换一个号码吗。”菲欧娜.吉尔曼用钥匙打开了他的房门,整整一天他们没有通讯;或者说这一天里诺顿.坎贝尔单方面地断掉了外界能与自己交流的唯一方式,不过菲欧娜太了解他了,这种了解是从见到她的‘魅影’在舞台上被人赞颂的那一刻开始就就超乎所有人预料地那样了解的,她了解他的全部,表演暴露了他的全部,不论是浅薄的知识或者人性的丑恶,再或者扭曲的欲望,菲欧娜像她自己所信仰的宗教神那样怀抱着一种包纳所有的宽容,接受坎贝尔的一切污秽,怀抱他实则脆弱的内里。

所以坎贝尔信任她,哪怕他不了解她所信仰的宗教,然而菲欧娜即是宗教本身,他就已然成为了环环相扣的链条中其中的一大中转站:他人的爱反哺了‘罗纳德’,被宗教‘涂上颜色’的罗纳德进一步污染了人间,他和菲欧娜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再能用简单的爱与信任或常规的一切来概括了,因此她永远找得到他,他永远为她留出钥匙;因此她打开门,蜷缩在床与柜子一方缝隙之间的坎贝尔向她伸出了双臂,他们拥抱,然后坎贝尔吻上、咬上她的脖子,失控的情绪被浓缩在这食人的欲求中,菲欧娜没有躲,只是平静地回抱他,注视着他因内心的挣扎而狂乱的模样,注视着他因感受到被控制而恐惧因此自觉发动自卫一般攻击的行为,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搅着发根扯痛他。


“...给我换一个吧,他们太吵。”坎贝尔放开她的时候菲欧娜的手中已有一把并不算少的短发,但正如她不在意自己身上被咬出的伤口那样,坎贝尔不在意她撤下的发,松开她之后他没有力气,索性再次坐回了床与柜子的缝隙之间,刚好填满那样的一小条缝隙,好似想要借此填满自己空虚的什么,菲欧娜只抬眼看他一下,没有马上回应,只是把他的手机拿过来,当其面开了机,点开最上面的那几个未接来电,“约瑟夫”。


“什么都没吃,在家躺了一整天?”她问。

“吃过面包,他一早就该主动给我换手机,你不这么觉得吗?”他讽刺地笑笑:“他永远知道找谁。”


“我知道你心有不满,但他相中了你,而你也需要他,恨就是无意义的。”她平静地指出让他所不满的,和他所不能拒绝的诱惑,可没有谴责他的贪婪。


“做一条知道主人在哪的狗,而后狗再去奴役他人,是正确的吗?”坎贝尔接过她手里的手机,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在屏幕上敲打着那些他用毫无波澜的表情也能随意写出的暧昧话语,耳朵却专注地等待她的回复。

“能够减轻痛苦的,为什么不呢,”她没有在意坎贝尔的态度,那不重要,“你自己去,还是坐我的车?”


“你的车,”他低下头颅,从喉嗓中挤出几声沙哑的低笑,“好可怜。”


“不要怜悯自己,坎贝尔,”她低下了头,与他互抵着额:“去怜悯爱你的,而不是被你所爱的。”


他抬起了头,只一次对她展现出了一种绝对的茫然:“那么,我还能爱什么呢?”




神永远都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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